文:成都商报 潘媛
我们家的电视如今基本上定格在央视5套上,连续好几天我都听一个男人喋喋不休地讲述什么百大进球。不过南非的风景倒真的很漂亮,画面上那些球迷们高兴得不得了,他们把自己的脸抹花,冲到中央电视台的现场记者背后,举着标语,哇哇大叫。
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,真的有那么高兴吗?S说,就像你看那些恶心人的电视剧一样,因为喜欢嘛。我说,那我也没他们那么高兴啊。S说,那是因为四年才一次。
我最近一次看球是欧洲杯决赛。为了显示贤妻的本色,我决心要陪S看完整场比赛。比赛开始5分钟后我就倒在沙发上,直到电视机大叫进球了,我惊醒过来,看了镜头回放,问了是哪支队进的,继续安心睡去。第二天S取笑我,我说,看足球不就为了看进球么,我看了啊。
世界杯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。原本我此刻应该在上海电影节采访,跟同行们吃饭唱歌吹大牛,但突然被抽调来写这东西。我说我不懂啊,领导拊掌大笑:要的就是你不懂啊,你懂还轮不到你写呢,懂的人多了去了———据说现在流行让女娱记写足球,我预计这将成为一个阵地,一个女性对近在眼前的男性表示不满,而对远在天边的男性贩卖花痴的阵地。
S被调到世界杯特刊做编辑。我们将度过一个日夜颠倒的夏天。我爸早已经把床废弃,准备把日子缩在客厅沙发上过。亲爱的老妈干脆提前两天出发,坐火车到西藏背包游去了。
报社14楼两台电视开着,一台是世界杯开幕式直播,另一台是快男61进30突围赛第一场。世界杯在左手边的体育部,快乐男声在右手边的文化部。自从世界杯特刊小组成立后,各部门抽调的编辑就堵塞着14楼的电梯门。人和电脑持续地转动着,一到晚上8、9点,整个14楼大厅的温度就直线上升。14楼被奇妙地分割成为两个气场。世界杯开幕了,但是我进不去那一边。
S同志从开完会去食堂的路上就开始放空,一句话不说。Z说,他在想曼德拉的版子怎么做。晚上食堂的菜不错,孜然牛肉、藕丁炒肉,拌豆干。S舀了比保安大哥还多的米饭,坐在我跟Z的对面,安静地吃饭。真叫人生气。
快吃完的时候,Z宣布:老婆今天开始搬去舅舅家了。他在回报社的路上给老婆打了个电话,老婆说,晚饭之前去买卤菜,结果竟遭遇了排队,全都是大肚子中年男,买的都是鸭脖子、鸡翅膀这类,可以啃的东西。
跟快男比赛的冗长相比,世界杯开幕式很简短,几万人嗨着嗨着就结束了。S抽空去吸烟室,路过我,终于肯跟我说句话:你感觉到血脉贲张了没?我答:没。难道你贲张了?有点。
在我看来世界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开幕式嘛。失控的男人们早就自己先嗨起来,哪里还需要什么仪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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